
这篇游记记录了Catsuka在上海度过的美好周末。
上周在北京与超冷的大风(但是没有你的心冷)搏斗时,Catsuka受到了热带水果的邀请,遂于次周前往椰子夫妇俩的上海家中欢度周末。激动难耐的一周过后,Catsuka带上了冲动消费之后才发现家里没地方放的超豪华巨奢侈之铁三角黑胶唱片机/one last kiss蓝胶/EVANGELION FINALLY限量粉喷溅彩胶(芜湖),携行coconut自驾四小时去也。
长夜漫漫,高速上车流稀少,慢车道上的重型车辆于远处黑暗中浮现又在身后被雨夜吞噬。车载音响播放着名为“I DRIVE”的歌单,猫和水果唱完了U2的I Still Haven’t Found What I’m Looking For和With Or Without You。
寂寞的夜,寂寞的你,欢迎收听Catsuka为大家带来的午夜情感电台,欢迎特邀嘉宾coconut(鼓掌)。今天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是:在一段走向失衡情感中,对与错、好与坏的界线,到底在哪里呢?不要走开,精彩马上回来。
接上椰子妻子回家,Catsuka在等炸鸡泡面的同时研究组装唱片机。在上海的夜里播放《夜上海》。深夜漆黑无月的雾气中,越过闪着微光的江面,远处明亮的戏台上身着白衣的戏子在旋转,失真的乐曲沿着河堤流淌。彩胶真的很好看,按下按钮唱针落下,最近四个月不愿意也不敢听的one last kiss萦绕在房间中,我长叹一口气无言地关闭唱片机。
周六懒散地起床去尝尝上海菜,先来一顿炖鱼汤浇饭(椰子锐评:就是盐城家乡菜)。去椰子妻子工作的中学,看看当代年轻人的道德与法治学得怎么样(不怎么样,很多人不写作业)。改改作业,回忆一下Catsuka当年是如何用更高明的方式糊弄作业的(指早自习借来抄),嘲笑小朋友是怎么面对“青春的悸动”——让人不经想问真的有资格嘲笑吗。听听老师锐评班上复杂抽象的恋情,我自愧写的东西还不如小朋友朋友圈文案来的充满肆意妄为的青春气息。终于下课进城,Catsuka感叹不愧是上海到处都是别处难得一见的高楼大厦,远郊的商圈建筑设计都精巧漂亮,高架远眺城市天际线,小巷路过双层巴士、老式电话亭、变电箱和私家洋房。与此同时为了找停车位寸步难行。
停好车之后坐地铁去外滩,鉴赏一下“东方秋叶原”(详见暂未发布的视频“Catsuka反抗万恶的资本主义”)。坐在花花绿绿游戏机前,透明夹层的挎包里装满某个我不认识的二次元角色的金属徽章,这些妆容极尽精致的女孩子过的日常生活是我无法想象的。她们看起来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不在乎自己在世界上产生了什么而只是纵情享受热爱的东西。她们是真的开心吗?她们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样的?她们会有我面临的思想困境吗?把她们换到我的情境中,她们会怎么做?这些问题让我回想起在西安地铁上想象周围人群的人生时的感受。通过暂时与自己解离,逃开了那些对自己穷追不舍的痛苦迷茫困惑,并再一次深深理解了“我们每一天的日常都是连续不断地奇迹。”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常,对于就在身边的人可能都是遥不可及的幻境。这样认知层面的天堑,仅靠激情又如何跨过——又怎么能期待别人能够跨过。
就像我不能完全理解她们一样,她们恐怕也不能想象我的世界,中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这就是心之壁吗!”最终忍住了没有买明日香手办走出人群,不禁想象落入消费主义陷阱的自己会不会也能开心起来。
吃完了火锅,Catsuka悲痛地发现错过了东方明珠的亮灯。肉体在走路但是灵魂在城市的灯海中飞翔,好在还有椰子夫妇常去的酒馆聊以慰藉。听调酒机放气从尖锐到低沉的乐音,点一杯“恋爱脑的觉醒”,温润的酒液含在嘴中如热可可,咽下喉咙扩散出酥软麻木的解脱。边上的年轻女孩在讨论去塞尔维亚和土耳其的航班和购物,她的烦恼是跨年夜在东京,想逛的潮玩店关门了。明明是不可能上头的量,话却多到惊人。灵感离我而去,矫情占了上风——或许是矫情从未离开。好在Catsuka是超理想化的理念实体,所以她不会为此感到羞愧。信任障碍,爱的感受与责任,自私与无私的边界。昏暗的灯光和值得信任尽力回应的同伴营造出安全舒适可控的环境,让我可以放松安心地处理创伤。原来那么在意边界问题是因为问题所在的场景对我而言是黑箱状态,无法得知全貌自然不能评估自己行为的影响;完全信任的前提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对方,并坚信你能综合你我所知得出完全理性、对我们(至少是对你)利益最大化的解决方案——但这个前提恐怕并不科学,我们都会有完全不能理解的细节,而失去流畅正常的沟通渠道则反过来加重了情境的恶化。在当前的现状下,难以从结果溯源推断哪些地方出现了偏差,自然不可能真的分清楚好与坏、对与错。
或许这些问题以及随之而来的挫败无力还会在明天清醒时卷土重来,但至少今夜Catsuka是可以在朋友的陪同下轻松战胜那些一个人难以面对的崩溃的谜题。是的,那些不可言说的痛苦是可以被克服的——这是Catsuka最需要记住的。凌晨四点的上海寒气逼人,但是Catsuka的心依旧火热。
周日去龙华寺吃素斋。素斋自助付费,香菇竹笋面筋素鸡好香!放了辣椒胡椒这些南美作物,不过佛祖肯定不会因为地域划分虔诚程度,而是考察人心吧。阳光里的猫猫好棒,阴影里的猫猫也好棒,睡着的猫猫好棒,对树叶跳起来发起进攻的猫猫也好棒,给人摸的猫猫好棒,不给人摸的猫猫坏!坏!(赌气)大黄和小白也很棒。
下午观赏非常有上海特色的城建。路口让人联想Hotel Continental的洋房,金黄梧桐树边的小别墅。路过上交时决定进去一探究竟,不小心惊扰到byz来导览我们(没有准备东西只能赠与小牛奶一杯orz),非常感谢红豆泥阿里嘎多!校园虽然很小但是老建筑真的很好看。
晚上吃完新疆菜,踏上回南京的车程。其实在答应椰子之前,Catsuka曾犹豫过,毕竟住到朋友家是脆弱的她从未经历甚至不曾想象的事,对她这样难以维持亲密关系的人来说这等程度的亲密似乎是极其危险的。但是最终出于学习正常、良性、持久的亲密关系是怎样运作的考量,Catsuka决定take the risk。最终她也确实看到了一对恋人是如何从初中走到现在,克服异地、家庭环境、学历差异、生活细节、更换城市、未来规划等无数Catsuka难以想象的坎坷挫折,却依然保持那样高水平的亲密关系。双方的冷静温柔稳定上进有责任感,与热情包容开朗积极向上,证明他们做对了无数事情,才达成了牢不可破的积极关系。Catsuka新掌握的思维工具让她能看清楚这背后海洋般深邃的生活智慧,能在个人生活领域做到这样伟大的人、伟大的精神、伟大的关系,不仅让Catsuka羡慕不已,甚至这样的关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抚慰:在惊涛骇浪的糟糕世界中,仍然会有安全的港湾在等待。
感谢椰子夫妇对Catsuka深更半夜胡言乱语的包容关怀,切实疗愈了她的心;感谢他们稳定坚强的关系,给Catsuka起到了模范作用;感谢byz抽出时间带领我们参观校园;感谢龙华寺的猫猫和好吃的火锅(就是辣锅实在是太辣了);感谢勇敢迎接他人的Catsuka自己。我们下期节目再见!